Produced by Nicole Lai

Volume 1-4

卷一 君道 晉平公問于師曠曰:“人君之道如何?”對曰:“人君之道清淨無為,務在博愛,趨在任賢;廣開耳目,以察万方;不固溺于流俗,不拘系于左右;廓然遠見,踔然獨立;屢省考績,以臨臣下。此人君之操也。”平公曰:“善!” 齊宣王謂尹文曰:“人君之事何如?”尹文對曰:“人君之事,無為而能容下。夫事寡易從,法省易因;故民不以政獲罪也。大道容眾,大德容下;圣人寡為而天下理矣。書曰:‘睿作圣’。詩人曰:‘岐有夷之行,子孫其保之!’”宣王曰:“善!” 成王封伯禽為魯公,召而告之曰:“爾知為人上之道乎?凡處尊位者必以敬,下順德規諫,必開不諱之門,撙節安靜以借之,諫者勿振以威,毋格其言,博采其辭,乃擇可觀。夫有文無武,無以威下,有武無文,民畏不親,文武俱行,威德乃成;既成威德,民親以服,清白上通,巧佞下塞,諫者得進,忠信乃畜。”伯禽再拜受命而辭。 陳靈公行僻而言失,泄冶曰:“陳其亡矣!吾驟諫君,君不吾听而愈失威儀。夫上之化下,猶風靡草,東風則草靡而西,西風則草靡而東,在風所由而草為之靡,是故人君之動不可不慎也。夫樹曲木者惡得直景,人君不直其行,不敬其言者,未有能保帝王之號,垂顯令之名者也。易曰:‘夫君子居其室,出其言善,則千里之外應之,況其邇者乎?居其室,出其言不善,則千里之外違之,況其邇者乎?言出于身,加于民;行發乎邇,見乎遠。言行君子之樞机,樞机之發,榮辱之主,君子之所以動天地,可不慎乎?’天地動而万物變化。詩曰:‘慎爾出話,敬爾威儀,無不柔嘉。’此之謂也。今君不是之慎而縱恣焉,不亡必。”靈公聞之,以泄冶為妖言而殺之,后果s于征舒。 魯哀公問于孔子曰:“吾聞君子不博,有之乎?”孔子對曰:“有之。”哀公曰:“何為其不博也?”孔子對曰:“為其有二乘。”哀公曰:“有二乘則何為不博也?”孔子對曰:“為行惡道也。”哀公懼焉。有間曰:“若是乎君子之惡惡道之甚也!”孔子對曰:“惡惡道不能甚,則其好善道亦不能甚;好善道不能甚,則百姓之親之也,亦不能甚。”詩云:‘未見君子,憂心慘嗉燃梗慘嗉汝碇梗參倚腦蛩怠!凳敝春蒙頻樂瓷躋踩恕哀公曰:“善哉!吾聞君子成人之美,不成人之惡。微孔子,吾焉聞斯言也哉?” 河間獻王曰:“堯存心于天下,加志于窮民,痛万姓之罹罪,憂眾生之不遂也。有一民飢,則曰此我飢之也;有一人寒,則曰此我寒之也;一民有罪,則曰此我陷之也。仁昭而義立,德博而化廣;故不賞而民勸,不罰而民治。先恕而后教,是堯道也。當舜之時,有苗氏不服,其所以不服者,大山在其南,殿山在其北;左洞庭之波,右彭蠡之川;因此險也,所以不服,禹欲伐之,舜不許,曰:‘諭教猶未竭也,究諭教焉,而有苗氏請服,天下聞之,皆非禹之義,而歸舜之德。 周公踐天子之位布德施惠,遠而逾明,十二牧,方三人,出舉遠方之民,有飢寒而不得衣食者,有獄訟而失職者,有賢才而不舉者,以入告乎天子,天子于其君之朝也,攝而進之曰:“意朕之政教有不得者与!何其所臨之民有飢寒不得衣食者,有獄訟而失職者,有賢才而不舉者?”其君歸也,乃召其國大夫,告用天子之言,百姓聞之皆喜曰:“此誠天子也!何居之深遠而見我之明也,豈可欺哉!”故牧者所以辟四門,明四目,達四聰也,是以近者親之,遠者安之。詩曰:“柔遠能邇,以定我王”,此之謂矣。 河間獻王曰:“禹稱民無食,則我不能使也;功成而不利于人,則我不能勸也;故疏河以導之,鑿江通于九派,洒五湖而定東海,民亦勞矣,然而不怨者,利歸于民也。” 禹出見罪人,下車問而泣之,左右曰:“夫罪人不順道,故使然焉,君王何為痛之至于此也?”禹曰:“堯舜之人,皆以堯舜之心為心;今寡人為君也,百姓各自以其心為心,是以痛之。”書曰:“百姓有罪,在予一人。” 虞人与芮人質其成于文王,入文王之境,則見其人民之讓為士大夫;入其國則見其士大夫讓為公卿;二國者相謂曰:“其人民讓為士大夫,其士大夫讓為公卿,然則此其君亦讓以天下而不居矣。”二國者,未見文王之身,而讓其所爭以為閑田而反。孔子曰:“大哉文王之道乎!其不可加矣!不動而變,無為而成,敬慎恭己而虞芮自平。”故書曰:“惟文王之敬忌。”此之謂也。 成王与唐叔虞燕居,剪梧桐葉以為圭,而授唐叔虞曰:“余以此封汝。”唐叔虞喜,以告周公,周公以請曰:“天子封虞耶?”成王曰:“余一与虞戲也。”周公對曰:“臣聞之,天子無戲言,言則史書之,工誦之,士稱之。”于是遂封唐叔虞于晉,周公旦可謂善說矣,一稱而成王益重言,明愛弟之義,有輔王室之固。 當堯之時,舜為司徒,契為司馬,禹為司空,后稷為田疇,夔為樂正,?為工師,伯夷為秩宗,皋陶為大理,益掌驅禽,堯体力便巧不能為一焉,堯為君而九子為臣,其何故也?堯知九職之事,使九子者各受其事,皆胜其任以成九功,堯遂成厥功以王天下,是故知人者王道也,知事者臣道也,王道知人,臣道知事,毋亂舊法而天下治矣。 湯問伊尹曰:“三公九卿,二十七大夫,八十一元士,知之有道乎?”伊尹對曰:“昔者堯見人而知,舜任人然后知,禹以成功舉之。夫三君之舉賢,皆异道而成功,然尚有失者,況無法度而任己,直意用人,必大失矣。故君使臣自貢其能,則万一之不失矣,王者何?以選賢。夫王者得賢材以自輔,然后治也,雖有堯舜之明,而股肱不備,則主恩不流,化澤不行,故明君在上,慎于擇士,務于求賢,設四佐以自輔,有英俊以治官,尊其爵,重其祿,賢者進以顯榮,罷者退而勞力,是以主無遺憂,下無邪慝,百官能治,臣下樂職,恩流群生,潤澤草木,昔者虞舜左禹右皋陶,不下堂而天下治,此使能之效也。” 武王問太公曰:“舉賢而以危亡者,何也?”太公曰:“舉賢而不用,是有舉賢之名,而不得真賢之實也。”武王曰:“其失安在?”太公望曰:“其失在君好用小善而已,不得真賢也。”武王曰:“好用小善者何如?”太公曰:“君好听譽而不惡讒也,以非賢為賢,以非善為善,以非忠為忠,以非信為信;其君以譽為功,以毀為罪;有功者不賞,有罪者不罰;多党者進,少党者退;是以群臣比周而蔽賢,百吏群党而多奸;忠臣以誹死于無罪,邪臣以譽賞于無功。其國見于危亡。”武王曰:“善!吾今日聞誹譽之情矣。” 武王問太公曰:“得賢敬士,或不能以為治者,何也?”太公對曰:“不能獨斷,以人言斷者殃也。”武王曰:“何為以人言斷?”太公對曰:“不能定所去,以人言去;不能定所取,以人言取;不能定所為,以人言為;不能定所罰,以人言罰;不能定所賞,以人言賞。賢者不必用,不肖者不必退,而士不必敬。”武王曰:“善,其為國何如?”太公對曰:“其為人惡聞其情,而喜聞人之情;惡聞其惡,而喜聞人之惡;是以不必治也。”武王曰:“善。” 齊桓公問于宁戚曰:“鉑子今年老矣,為棄寡人而就世也,吾恐法令不行,人多失職,百姓疾怨,國多盜賊,吾何如而使奸邪不起,民衣食足乎?”宁戚對曰:“要在得賢而任之。”桓公曰:“得賢奈何?”宁戚對曰:“開其道路,察而用之,尊其位,重其祿,顯其名,則天下之士騷然舉足而至矣。”桓公曰:“既以舉賢士而用之矣,微夫子幸而臨之,則未有布衣屈奇之士踵門而求見寡人者。”宁戚對曰:“是君察之不明,舉之不顯;而用之疑,官之卑,祿之薄也;且夫國之所以不能士者,有五阻焉:主不好士,諂諛在旁,一阻也;言便事者,未嘗見用,二阻也;壅塞掩蔽,必因近習,然后見察,三阻也;訊獄詰窮其辭,以法過之,四阻也;執事适欲,擅國權命,五阻也。去此五阻,則豪俊并興,賢智求處;五阻不去,則上蔽吏民之情,下塞賢士之路;是故明王圣主之治,若夫江海無不受,故長為百川之主;明王圣君無不容,故安樂而長久。因此觀之,則安主利人者,非獨一士也。”桓公曰:“善,吾將著夫五阻以為戒本也。” 齊景公問于晏子曰:“寡人欲從夫子而善齊國之政。”對曰:“嬰聞之,國具官而后政可善。”景公作色曰:“齊國雖小,則何為不具官乎?”對曰:“此非臣之所复也。昔先君桓公,身体墮懈,辭會不給,則隰朋侍;左右多過,刑罰不中,則弦章侍;居處肆縱,左右懾畏,則東郭牙侍;田野不修,人民不安,則宁戚侍;軍吏怠,戎士偷,則王子成父侍;德義不中,信行衰微,則鉑子侍;先君能以人之長續其短,以人之厚補其薄;是以辭令窮遠而不逆,兵加于有罪而不頓;是故諸侯朝其德而天子致其胙。今君之失多矣,未有一士以聞者也,故曰未具。”景公曰:“善。吾聞高繚与夫子游,寡人請見之。”晏子曰:“臣聞為地戰者不能成王,為祿仕者不能成政;若高繚与嬰為兄弟久矣,未嘗干嬰之過,補嬰之闕,特進仕之臣也,何足以補君。” 燕昭王問于郭隗曰:“寡人地狹人寡,齊人削取八城,匈奴驅馳樓煩之下,以孤之不肖,得承宗廟,恐危社稷,存之有道乎?”郭隗曰:“有,然恐王之不能用也。”昭王避席請聞之,郭隗曰:“帝者之臣,其名,臣也,其實,師也;王者之臣,其名,臣也,其實,友也;霸者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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